谓鬼神之无知，不应祈福；谓鬼神之有知，不当为非。

势可为恶而不为，即是善；力可行善而不行，即是恶。

于福作罪，其罪非轻；于苦作福，其福最大。

作福：做善事，行善。《春秋繁露·保位权》：“所好多则作福，所恶多则作威。”

行善如春园之草，不见其长，日有所增；行恶如磨刀之石，不见其消，日有所损。

使为善而父母怒之，兄弟凶之，子孙羞之，宗族乡党贱恶之，如此而不为善，可也；为善则父母爱之，兄弟悦之，子孙荣之，宗族乡党敬信之，何苦而不为善？

使为恶而父母爱之，兄弟悦之，子孙荣之，宗族乡党敬信之，如此而为恶，可也；为恶则父母怒之，兄弟怨之，子孙羞之，宗族乡党贱恶之，何苦而必为恶？

为善之人，非独其宗族亲戚爱之，朋友乡党敬之，虽鬼神亦阴相之；为恶之人，非独其宗族亲戚叛之，朋友乡党怨之，虽鬼神亦阴殛之。

乡党：同乡，乡亲。

相：辅佐，庇护。

殛（jí）：杀死，惩罚。

为一善而此心快惬，不必自言，而乡党称誉之，君子敬礼之，鬼神福祚之，身后传诵之；为一恶而此心愧怍，虽欲掩护，而乡党传笑之，王法刑辱之，鬼神灾祸之，身后指说之。

快惬：指心情舒适愉快。

敬礼：尊敬并以礼相待。《吕氏春秋·怀宠》：“求其孤寡而振恤之，见其长老而敬礼之。”

刑辱：用刑罚侮辱，指遭受刑罚。《汉书·五行志》：“时楚王戊暴逆无道，刑辱申公。”